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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,那些古风犹存的民族村寨(图)

 



新鲜蔬菜放在路边,却无人看守。买菜人看中哪样菜,就自行把钱放进布袋里。

  据中国民族报消息 现在,全国的民族特色村寨建设搞得如火如荼。民族特色村寨,除了要经济发展,更要有文化积淀,要有文明之风。在贵州黔东南的从江、榕江两县,过去由于交通闭塞,保存了独树一帜的文化传统,有些古风古德在今天看来仍堪称“文明”,令现代人匪夷所思,同时又发人深省。

  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

  “夜不闭户,路不拾遗”,这似乎离我们太久远了,可是,在贵州从江县秀塘壮族乡的不少山寨里,还很好地保存着这一古风。笔者的岳母家在秀塘的一个小寨,每次回去看望老人都要走几十里山路。小道在漫无边际的茶山里延伸,到了收获的季节经常见到一个现象:茶果都成熟落地了,路的一边已捡得很干净,另一边却是一颗未动。有很多掉在路面的茶果,路人看到后,总是轻轻用手或用脚,将茶果“扫”到树脚堆好,以避免后来的行人踩坏。

  或许有人说,茶果不能当场吃,所以路人才不捡。其实,能当场吃的板栗也是如此。板栗成熟掉地,去捡自家板栗的人,不会“顺手牵羊”捡不属于自己的那一份。所以,在板栗山中行走,有时一边被捡得很干净,但另一边依然满地都是板栗。

  谈起夜不闭户,当地村民说:“我们住的民房晚上一般都不用‘拴’。在冬季,为防寒风入室,主人只用一条小板凳稍稍挡在门后,主要是防风。住在距森林较远的人家,甚至昼夜都不关门。住在林边的人家晚上关门,是为了防野兽入室,而不是防人。”

  从江县秀塘乡虽是壮乡,但苗族人口也不少。苗、壮民族世代在此和谐相处,传统美德大体相同。在国家实施“天然林保护工程”、颁布《野生动物保护法》之前,猎人们经常在自留山上安放铁夹、鸟套什么的。邻近村寨的人,大体都知道哪片山的主人是谁。如果过往行人先发现逮住的鸟兽,发现者会主动告诉山林主人。如果顺路,自己又带得动猎物,或者知道主人年纪大而不便时时进山,发现者还会把猎物亲自送到主人家里。

  笔者家里就经历过这么一件事:有一年秋收前,林中野兽不时糟蹋庄稼,老人就在自留山野兽常经之道安放兽夹。几天后老人因身体不适,没到山上看。有一天,邻寨的几位苗族同胞从林中经过,发现兽夹里夹住一头大野猪。他们知道那片山林的主人,几个人便将野猪直接交给了老人。

  道旁留物昭古风

  在从江县秧里侗寨进行民族文化采风时,笔者得知十公里外的平楼寨正开展传统斗牛活动。一大早,笔者与往洞乡增盈学校的穆老师一起,从秧里出发前往平楼。

  秋高气爽,视野开阔,时值秋后农闲时节,苗村侗寨的乡亲们都朝平楼进发。走到距平楼大概还有十余里时,笔者忽见路右边的树枝上挂有姑娘们的衣裙之类,有些还是崭新的。看到笔者感到疑惑,穆老师解释说:“那是姑娘们带衣服多,走路累了,就顺手挂在这里,等看斗牛回来了再取走。”穆老师是本乡人,对当地风俗了如指掌。

  “这里距斗牛场还有十多里,路上行人又这么多,不怕被人……”笔者有些疑惑,支吾着还想说什么,穆老师笑着说:“你是说不怕被别人拿走吧?”

 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同行的姑娘小伙们听到这里都笑起来。

  “这地方,是没人偷路边东西的。”穆老师笑着说,“我们这儿的人都认为,偷东西的人是没有出息的,肯定是家里太穷才偷。越偷,他家以后就越穷,人家会一辈子看不起他,他就一辈子穷到底!”

  几个妇女也七嘴八舌地介绍说:“往些年,我们姑娘要是戴银项圈多了嫌重,还摘一些下来挂在路边哩!返回家时才取走。这些年,外面来的人多了,我们有点怕,才只挂衣裳裙子。”

  这条路虽不是公路,因沿线大寨很多,所以特别宽。那天,经过这条路去看斗牛的苗村侗寨乡亲,三三两两,断断续续,少说也有几百人,那么漂亮的衣裙,居然无人去动,笔者一路啧啧叹奇。

  街边菜摊无人守

  从江县斗里乡的潘里,是个侗族聚居的大寨,周边还有壮族、苗族村寨。贵州通往广西的省际公路,从寨子中间穿越而过,每天过往的车辆和路人不知凡几。村民们以路当街,平常做买卖都在路边进行。

  清晨,村民们将水灵灵的鲜嫩蔬菜和各种香料都扎成规范的小把,用菜篮装好了,同时在篮子提手上挂一个装钱的小布袋,里面放上若干零钱,然后把篮子放在路边。菜的主人各自回家,有的上山干活,留下菜摊无人看守。

  路人有谁需要买菜,就上前自行选择,自行付款,装进布袋。蔬菜的规格统一,价格统一,无需讨价还价;需找零钱,也由买者自己伸手进小布袋拿出来便是。

  这无人卖菜的习俗沿袭了多少代,谁也说不清楚,反正从来不“乱套”。有游客赞叹说:“这个现象,太令人不可思议了,不是亲眼所见,谁会相信啊?”

  规矩的天平——草标

  草标,是黔东南月亮山地区各民族“通用”的野外“忌物”,也是当地美好古风遗韵的“标志”。民族不同,用法略有区别,其共性是用来表示“警示”、“禁忌”或“避邪”。

  据村民介绍, 草标一般是用新鲜的芭茅草制成的,在缺乏鲜草的情况下,也可用干稻草之类。制法是在草的中部以上打成松散的活结即可。

  如果草标插在门边,意味里面有事,外人非经允许不得入内。如果草标插在岔路口的某条路头,说明这条路里面有事,暂不准人任意进入。如果草标插在一块石头、一根木料或一件野外实物上,甚至是一窝野蜂旁边,说明“物有其主”,他人不得“侵犯”。这些都是约定俗成的乡规,千百年来,人们一直虔诚地遵守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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