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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狱员工退休后24年接济收留300名流浪者(图)

 

他的“强迫症”

如果长时间坚持做一件事,这件事就会成为一种习惯。陈文就是这样,他像得了强迫症,“如果我出门转一天,没看到流浪者,心里就不好受。哪怕碰到一个,心里就觉得很满足。”

陈文说,在20多年前那个有阳光的下午,当看到蜷坐着的小毛时,他分明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。

少年时的陈文,颇像北方民歌《小白菜》中的可怜女主角:

他出生在郴州临武县南强乡一个地主家庭,出生几天后,就失去了母亲。父亲娶了后妈,后妈生了5个孩子。10多岁时,陈文被赶出家门,开始了流浪。他给商人打零工,给军阀打杂,还被国民党军队抓去扫地、擦桌子。

“我流浪的那几年,经常遇到好心人,那是解放前,他们生活都很苦,但是那些好心人会给我吃的。有一次我生病,躺在街边角落里不能动弹,有路过的人送我去了医院。”

“我吃过流浪的苦,对那种滋味深有体会”,陈文说,童年的这段流浪生活,是促使他救助流浪者的直接原因。

1949年,陈文进了解放不久的广西南丹县公安局,成为新中国第一代公安干警。随后,又被调往中南军区后勤营房管理部任职。

在中南军区工作几年后,陈文转业,并只身去了北京,“想看毛主席”。在北京,他遇到一个卖假药的天津人。

“当时我不清楚状况,就稀里糊涂地和他们混在一起,这群卖假药的在衡阳被公安机关抓了起来,我也被当成同伙坐了整整八年牢。”

出狱后,陈文被安排到煤矿工作。1960年代郴州成立少年犯管教所时,陈文被调去成为一个管教员。

陈文说,他在监狱工作30年,最大的体会是,那些遭遇挫折的年轻人,如果得到正确的指导和真诚的帮助,就能走上正路。

也正因为如此,陈文所帮助的流浪者,都是有劳动能力却因种种原因流落街头的人。

陈文的救助原则是:将那些有劳动能力却找不到事做的年轻人带回来,哪怕他们有精神方面的疾病,帮助这些人找工作,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出钱买车票送他们回家。

“不能长期留在这里,该做事做事,该回去回去。我不喜欢好吃懒做的人。”陈文说。

不过,陈文从不将年纪太大的流浪者或连“走路都不行的”人带回,“怕好事变坏事。”为了防止别人说闲话或产生误会,陈文也从来不将女性流浪者带回家。

雷四清说,如果天气好,陈文就在饭后出门,到火车站、汽车站、公园等流浪者较多的地方转悠。他随身带着一把剪刀,看到有长头发的流浪者,就帮忙理发;他跟流浪者聊天,给他们买米粉吃;如果符合陈文的救助原则,就把流浪者带回家。

如果长时间坚持做一件事,这件事就会成为一种生活习惯。陈文就是这样,他像得了强迫症,“如果我出门转一天,没看到流浪者,心里就不好受。哪怕碰到一个,心里就觉得很满足。”

耄耋老人的孤单

这个在房间、门上都贴着“穿住高档并不代表幸福”等类似人生格言、曾向邻居感叹孤单的老人,皱着眉头说,“像我这样的人,少了点”。

小毛的故事,并没有在他南下后结束。这个曾经的流浪儿不知道经历了什么,成为一名个体老板。

12年后,小毛回到郴州,并找到陈文,连声道谢。他到商场给陈文买了一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,又请从来没下过馆子的陈文去“最贵的饭店”吃了一顿大餐;“后来,小毛又来看了我一次,给我一个2000块钱的红包。”

陈文乐于讲述类似的故事,并享受讲述的过程。每讲完一个这样的故事,他就眯起眼睛,稍微停顿一下。

他还很享受被媒体报道的感觉。在屋里最显眼的地方,贴着登有陈文照片的报纸,他一遍一遍地提起,“就连黑龙江的记者也来了。坐着飞机来的。”

3月9日下午,在采访过程中,陈文接了一个电话,尽管只有记者一人,他还是大声向听筒那头的人说:“又来了好多记者。”老人的语气中透着骄傲。

他还享受被媒体报道后,在生活中被人像“明星”一样认出来。

陈文说,在将李宗保送到精神病院去后,院领导认出了他。医院免去了李宗保5个月的住院花销。陈文在家附近的修鞋摊补鞋,摊主只象征性地收了一块钱。

陈文至今没有成家,无妻无子。帮助流浪汉并被社会所认同,多少减轻了他的孤独感。

他甚至在流浪者身上找到了亲人的感觉。现在,陈文已将李宗保视作“崽”。

他说,他害怕有一天去世后,“崽”受不了刺激,再次发病。他把李宗保的详细家庭地址、乘车方式以及姐姐们的电话写在纸板上,好让自己和李宗保都不忘记。

陈文喜欢帮人的事越传越广,有自称流浪汉的人和一些认识的人上门找他借钱,“为了躲开那些上门借钱的人,我在门口挂了一个牌子,写着‘我有肝炎、肺结核’,结果他们还是不怕啊,我没办法,只好搬出去住了一年多。”

陈文的收入并不丰厚,除了退休工资,他还会去捡些破烂卖钱。现在,他的抽屉里保存着一叠已经发黄的借条,有25张,总计7000块钱左右,最早的一张借条落款为1987年2月。

2006年,为了照顾在麦当劳附近露宿的一个流浪汉,陈文跟人发生了争执。流浪汉很脏,又不肯去别处,这让保洁员很讨厌。

“搞卫生的人骂我多管闲事,如果我不去照顾那个人,说不定他就自己走了不会赖在那里。我就跟他们理论,这是个人啊!怎么能让他在那里自生自灭呢?”陈文说。

陈文经常领回流浪汉的行为,也让一些邻居很不理解。甚至有邻居听人说过,陈文让这些有劳动能力的流浪者住家里,向他们收房租,“你想,如果不给钱,干嘛要你住我的房子?”这个说法,被陈文和包括李宗保等在内的被收留者都否认了。

即便是被媒体报道、被多数人认同,有的时候,陈文依然觉得很孤独。他感慨,在如今这个时代,自己的做法确实有点异类。

这个在房间、门上都贴着“穿住高档并不代表幸福”等类似人生格言、曾向邻居感叹孤单的老人,皱着眉头说,“像我这样的人,少了点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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